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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捂着脸,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嫌弃身旁的高易水。

而秦轲同样没空搭理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双眼瞪着小黑,低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这虫子不能吃!”

“吱吱。”

“吃了会闹肚子的!”

“吱吱!”

“闹肚子你知不知道?肚子会疼,很难受……”

“吱……”小黑的声音逐渐带上了几分轻蔑,他睥睨着秦轲,好像在说自己怎么可能吃错东西,真是大惊小怪。

“吃下去这么久了,没什么问题啊。”蔡琰低头看了眼小黑,伸手抚摸着他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

“它懂什么。”秦轲没好气地道“它才多大,简直一小屁孩。”

“吱!”小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反驳。

又折腾了一番,秦轲总不能真的将手伸到蔡琰的衣服领子里把他拽出来,最终甘拜下风,只能摇头叹气,小黑则是得意地望着秦轲,耀武扬威地昂着头,好像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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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王玄微正在安排防务,当他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公输察看着王玄微,“上将军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吗?”

王玄微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实则是在以精神去感应自己的本命物。以他的境界,在城范围之内,都可以感应到自己的玄微子,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玄微子留在秦轲身上的原因。

当然,他完可以悄悄地把玄微子附着在秦轲的身上,但他为的就是警告秦轲,只要他在锦州一天,他就别想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可就在此刻,他感应到那只停留在秦轲身上的玄微子消失了,而消失的唯一可能,只能是死了,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锦州内,有哪位高手做得到这样的事情?他突然想到公输家那位老祖宗,但又觉得不太像,杀死自己的一只玄微子毫无意义,他俩向来也没有什么过节……

“难不成是他有什么特殊的法子?”王玄微低声喃喃。

不过此刻锦州遭到围困,他也不急着去找秦轲验证情况,一只玄微子而已,微不足道,而他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必把心思过度放在那边。

至于公输家与诸葛宛陵是不是暗中有了交易……

他睁开眼睛看向公输察,等打完这场仗,或许他有足够的时间查实。

“没什么。”他轻声道“我们继续。”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尽管唐军仍然是整个锦州不可跨越的障碍,可就算是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只要多活一天,不管是军人还是百姓都需要继续吃饭、睡觉,只是那些妻子们的床上少了一个身影,家里多了几分寂寥,令人惆怅。

但这就是每个人都必须承担的事情,丈夫站在城头,握着刀枪,咬着牙望着城外的唐军大营,是为了让家人们可以不必承受血火的煎熬。

三天来,唐军一直在城外扎营休整,没有再发起一次有组织的进攻,唯一激烈一些的,只是找了一些嗓门大的在城外日夜叫骂,大概内容就是城内的人都是一群胆小鬼,只敢守着城池不敢出来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公输家的人徒有其名,都是一群只会缩在壳里的乌龟大王八……

污言秽语本就是战时常用的手段,所以不管唐军怎么侮辱公输家的先祖,甚至扬言要在他们祖宗的祠堂里撒尿,要把公输家的女人甚至是那位漂亮的女家主都给绑回营里快活,公输察也不可能傻到大开城门提着斩虎出去同他们决一死战。

当然,愤怒总是少不了了,以公输察那个脾气,听完这些话语,一天总要多劈断几个木桩,捏碎几块城头的大石。

第四天清晨,唐国大帐之内,却有一份加急的书简径直而入,一路递到了项楚的面前。

“有趣。”项楚看完了书简,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有趣。”

李昧本在一旁堆砌沙盘,听见项楚的笑声,微微抬起头“何事令将军如此高兴?”

这些天,项楚的脸上一直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李昧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虽说一早知道锦州城内兵士不足两万,但不知是不是得了墨者的帮助,第一天攻城便出师不利,而不难看出,锦州城无论是阵形铺排还是兵力安排,都有几分“墨守”风格,看来想要像之前计划的那样一举拿下是不可能了。

而且他现今也看出来了,项楚并不急于拿下锦州。

对于项楚的安排,他颇有微词,毕竟唐军入墨家时日不短,二十万大军,每日粮草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如果项楚的计谋没能成功,纵然沧海军在唐军的“掩护”之下能取得战果又能如何?

如果好处归了沧海,只怕贵妃娘娘在朝中会大发雷霆吧。

“你自己看。”项楚抬手抛出,手中的书简在军帐中划出一道弧形的轨迹,平稳地落到了李昧身前的沙盘里。

而李昧也是出身将门,修为不俗,自然不可能接不住一份书简,只是他没料到项楚的这一下会来得这般迅疾,角度也甚为刁钻,他竟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行州郡守郭开抛下坚城不守,带着两万骑兵前来支援锦州,还……被龙将军困在了平谷?”李昧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以他的智谋,自然知道这份战报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行州是墨家重镇,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一旦拿下行州,那足可以将行州作为唐军在墨家的根基要塞,借以控制墨家西边的大部分领土。

不过李昧还是还有些狐疑“郭开这是疯了吗?放下行州不守,却要出城援救锦州?且不说两万人能不能救下锦州,丢了行州,只怕他这颗脑袋也不保。”

“我也不知道。”项楚的声音透露出几分冷厉“不过我并不讨厌时不时冒出一两个这种傻子。”

顿了顿,他又道“通知龙驹,既然郭开出来了,就该好好招待……别失了战场上的礼数。”

李昧点了点头,此刻他心潮澎湃,就在他的眼前,仿佛一座大门正在洞开,一道耀眼的光华缓缓从门缝中透了出来。既然从军,必定是想要建立一番功业的,这场大战,或许是他最好的机会。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望着项楚道“将军,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锦州还打吗?”

“你怎么看?”项楚坐在椅子上,缓缓抚摸手中的战剑。

剑锋在他的手中横了起来,帐外一点光芒顺着它的锋刃一路向上,随后他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弹了弹剑身。

战剑缓缓颤动,发出铮铮鸣响。

“将军。”李昧的声音坚毅,“大军应该立刻开拔,绕过锦州,攻打行州。只要攻下行州,我军在墨家境内就有一处作为稳健的根基,我们手上有二十万大军,足以借此控制墨家三郡,切断锦州与外界的联系,如此,何愁锦州不降?”

项楚抬起手,把手上的布缓缓地在战剑上擦拭着,表现得不急不躁,反倒是李昧看见他这样的态度,一时沉默了。

外界盛传项楚只是个粗野的匹夫,留着大胡子,只知道握刀提剑上阵杀人,可他却十分清楚,项楚胸中自有韬略,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谏言。

或许他问自己应该怎么做,只不过是随口一言。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项楚这般看重锦州?相比较行州,锦州虽然富庶,可它的位置和城防,远远不如锦州的意义更大。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言。”项楚突然道“在你看来,我这个统帅为了心里那一点执念,只知道意气用事,不顾大局,是么?”

“末将不敢。”李昧低下头道。

“是不敢。却不是不会?”项楚冷笑了一声,“李昧。”

“是,将军。”

“在你看来,行州重要,还是锦州重要?”项楚问。

“行州地势险要,更是交通要冲,自然是行州重要。”李昧仍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那么行州与墨家相比,哪个重要?”项楚又问。

李昧突然愣住了,不明白项楚为什么会这么问,夺取行州,难道不正是为了占据墨家这广袤的山河么?既然如此,这两者又为什么要做比较?

项楚放下手中的战剑,甚至都没有看过剑鞘一眼,猛然按下,战剑就直接嵌入了剑鞘之内,一直向下,直到剑锋数没入剑鞘内“一城一地之得失,或许看起来重要。可在我看来,真正决定这一切胜负的,是人。”

“城池是需要人去守的,仗也是需要人去打的,哪怕是百万大军,没有人带领、指挥,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充其量只不过是拿着刀枪的百姓罢了,就算是三千精锐,也足以平定。”项楚的手在战剑的剑柄上抚摸着,他的动作并不轻柔,相反,却沉重异常,让人几乎以为他下一刻就会拔剑而起,扬起滔天的杀意。

“而我现在告诉你,那个能决定墨家生死的人,此刻就在锦州里,你应该怎么看?”项楚道。

“决定这一切的人?”李昧眼神露出几分诧异,“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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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号称是三省又三十六岛,其实正如它的地理名称一样,属于群岛形态。最大的琉球本岛不过一千余平方公里,排列第二的奄美岛也只有七百多平方公里。

但是就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从首里城的城楼上向四外眺望,到处可以看到甘蔗的叶子在风中被吹拂着,隐约有沙沙的响声传来。

如今已经是六月下旬,再过些日子,甘蔗就到了大量生成糖分,准备进行收割的时候。大批的甘蔗被蔗农用小刀砍下来,去掉头尾,打成捆,送到首里城同在这里的南中商人交易稻米和其他的生活必需品。

“自从当日大人逼退倭人萨摩的岛津家,解民之倒悬,救百姓出水火。又派遣商人前来琉球,以大米交换甘蔗,一斤甘蔗交换半斤大米,顿时令琉球之民不虞饥寒。琉球上下,无不感念大人之恩德!”

城楼上,陪同守汉观赏风景的琉球王尚义,马屁拍的如同潮水一般,也是真的难为他了,如此花样翻新的马屁,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自从岛津家在琉球强制种植甘蔗以来,大批的稻田被变成了甘蔗种植园,年轻点的人只会种甘蔗不再会种水稻。每到甘蔗的收获季节,蔗农们就会将一亩地差不多几千根,重达近万斤的甘蔗换成一年的口粮和零花钱。

为了自己能够在王座上坐下去,尚义一直很是关系国内的甘蔗、稻米的价格以及交易情况,不得不承认,南中商人给出的价格要比岛津家几乎是明抢要公道的多。

“尚王爷,从今年开始,咱们的交易方式要该改一改了。”

守汉提出的变革也很简单。不再执行稻米和甘蔗的直接交易,而是找到了一个折中的等价物,南中通宝。

“你这里的甘蔗,和我在南中的甘蔗一个价钱。我给你通宝或者银元。你可以用通宝和银元在汉元商号的米店、五金店、布店、绸缎庄购买一切你需要的东西。”

甘蔗换成铜钱和银元?

这似乎不错,不再以大米作为交易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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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中通宝和银元。尚义王也见过,从品相和材质上来说,都是不亚于本朝最好的通宝永乐通宝和嘉靖通宝。用漫山遍野的甘蔗,换来这样的钱,听上去似乎比换成单一的大米只能填饱肚子强多了。

有了钱和银子,可以派人乘船出海去浙江、去福建。甚至去天津,购买那些让人眼红心跳的各种好东西。

“也不光是这些平民百姓用的东西,你和诸位大人日常起居所需的各类物品,在店里都可以买得到。”

这话一出,曾霖等人立刻频频点头。

就在守汉入城的当晚,尚王爷在王府中设宴宴请守汉一行。在酒宴开始之前。守汉命人为琉球国的这些上层人物们送上了见面礼。

给尚义王爷的是一面五尺的穿衣镜,用紫檀木包黄金为镜架,显得极其富丽堂皇。给世子尚贤的,是三尺的一面镜子,虽然略小了些,但是二人抬起却是灵活自如,更加巧妙的是。镜架后面安装了支架,可以支开将镜子摆在地上。

而给国相曾霖、三法司、表十五人众和一干士族的,则是从二尺到五寸的大小镜子不等,根据本人的官职而定,这个礼物顿时让各位大人家中打成了一锅粥。太太和小姐自然无所谓,但是婆婆和儿媳、大太太和姨太太们之间可是无法共享一面镜子的。

于是,列位大人少不得第二天脸上带着伤痕,痛并快乐着求到曾霖大人面前,请他通过自己女婿的门路,从汉元商号那里再购买几面镜子出来。

“我愿意把我的采地。那几个间切的土地,今后几年的甘蔗部卖给汉元商号,只要能够卖给我琉璃宝镜就可以!”

除了所谓的琉璃宝镜,用果下马纺织机加印度棉花纺织出来的棉布,更是让几乎整个士族体为之疯狂了。没有见过如此细腻柔软的布匹。就算是从松江府买来的松江细布,虽然有些布要比这个好些,但是价格嘛!

除了棉布之外,更有那苎麻制成的麻布,在琉球这样地处热带的岛屿环境中,拥有一件凉爽透气的衣衫,就如同在现在拥有一件国际大品牌手工缝制的衣服一般。

汉元商号的掌柜们很是巧妙的发扬了自己的优势,没有大规模的将丝绸等江南占据优势的产品拿到琉球来,而是将自己具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一下子拿了出来,晃花了琉球人的眼睛。

还有一样东西更是让士族们趋之若鹜!

就是号称用冰蚕丝制成的吊带丝袜和用丝绸制成的情趣内衣,让大人先生们不好意思开口,却又是心痒难熬。往往都是涨红了脸也不好开口。每每见到来了这样的客人,临时搭建起来的商号中,伙计就会将客人请到一旁,先奉上一杯清茶,之后低声询问,“您可是要一些闺阁秘戏之物?”

“对对对!我就是想这个!”听到这话的先生们,如同皇恩大赦一般。当伙计捧出货样,先生往往连价钱都不还一句,丢下银子转身便走。

这样的败家式采购,虽然大批的好东西变成了自家库房里的储备,可是自家库房里的银钱却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别人的口袋里,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议论都摆到了尚义王爷面前。

感谢诸天佛菩萨保佑!

李守汉提出的这个改变甘蔗交易形式的提案,立刻让琉球王尚义、国相曾霖、三法司、表十五人众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终于不用担心家里的败家娘们们把家底都掏空了!

“但是有点很麻烦的事情。”

守汉开始扮猪吃老虎了。哦,其实对面的家伙连狸猫都不一定算得上。

“大米、铁器、棉布、菜油、豆油、这些都是极为占地方的货物啊!不可能总是放在船上。而且收购了甘蔗也是要马上运走或者进行榨糖,否则便是要烂了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和家中的姬妾们在热带的阳光下对人体生理和行为艺术探讨的太多了,一时脑供血不足,面对守汉如此直白的要求。琉球君臣竟然没有人能够反应过来!

“咳!咳咳!”一时无语的李守汉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无奈和尴尬。

“我家主公的意思是,”倒是毛四海这个时候颇为能够为守汉分忧解围。“看看贵地能够卖些地皮给汉元商号,让商号可以在这里储备各类货物,安顿伙计居住,也好开设店铺。”

“如果河边的土地可以出售的话。我打算在那边买些土地,建设一座榨坊出来,这样一来收购的甘蔗就可以进行粗轧,运回去的便是粗糖了。”

还可以这样搞?琉球的君臣人等这才如梦方醒,有那脑子比较快的飞快的打起来算盘:眼下琉球的蔗田大约一亩最好的收成在万斤左右(五吨,如今在我国的广西、雷州半岛等主要蔗糖产区。平均亩产是五到六吨。),照着一斤甘蔗出一两糖汁计算,一亩田也就是一千斤糖,这么算来,在琉球设立榨坊,却是一个好算计。

“不知琉球采取什么法子种植甘蔗?每年大概有多少糖蔗收割?“

甘蔗的栽培有所谓的春植、秋植、宿根等区别。或者是所谓的新植蔗和宿根。春植蔗是春季下种,生长期8月至12个月。当年冬季或翌年春季收获。秋蔗则是在秋天下种,生长一年半左右再行收割。春植蔗。其发芽正值春季温度回升,生长盛期在6月至10月的强光、高温季节,有利于生长。成熟期又处在冷凉、干燥的冬季,有利于糖分积累。秋植蔗下种时温度高,发芽快。发芽率高,分蘖和伸长时间早又长,成熟也早,具有高产、高糖的优越性。但生长期长达一年半,土地利用率低,又是害虫越冬的场所,为害较严重。

而琉球地处热带,便采取了宿根的种植方式。也就是收割时,只收割甘蔗茎,将根仍旧留在土壤里。让它继续生根发芽,成为宿根。宿根和春植类似,也是生长一年便可以收割。

如果在南中的话,少不了会有人向守汉汇报出种植的数量,采取什么方式的种植技术。亩产和总产量大概会是多少等等一应俱的数字。可惜的是,这里是琉球不是南中。从琉球王以下都是不知稼穑艰难的老爷。

看着眼前这群大腹便便的王爷和大臣,守汉不由得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荒唐!”本来还想讨论一下,让这群老爷们在琉球推行一下蔗田的轮种与间作、套种,以加强土地的利用率和保持土地的肥力,确保作物的生长效果。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似乎蔗田的套种、间作还是有必要推广一下的。

所谓间作,便是利用甘蔗生长期长,行距大,封行迟、下种或移栽后至封行约有2-3个月这些特点,在行间种植其他短期作物,可增加复种指数,提高光能利用率,增加农作物产量,又可提早覆盖地面,改善蔗田生态环境,减少水分蒸发,防止杂草滋生。而套种则是在前作物收获前,把甘蔗套种在前作物行间,可充分利用土地,延长甘蔗生长期。

基于自己的战略布局和日后的打算,守汉打算让琉球在蔗田中种植蔬菜!琉球的位置实在是太适合做贸易网络上的中间站、补给点了!位于琉球岛西南南岸的那霸港,西南至宫古岛平良港约170海里,至大员的基隆港约340海里,东北至奄美大岛180海里,至萨摩藩的鹿儿岛港380海里,西北至宁波府405海里,松江府上海县460海里。在广州号和常胜号这些性能卓越的大船面前,从这里出发,到上述的任何一个港口几乎都是几天之间的事情。

虽然说守汉的话让琉球君臣听的云里雾里,但是听上去似乎颇有几分道理,这样一来人不闲也不让地闲。

“大人,那以您来看,我琉球在蔗田之中套种些什么作物好?”

“这个。似乎还是要看贵国君臣的,不过,以守汉看来,似乎应该是种植些蔬菜为好。”

如同鸡啄碎米一般,尚义王爷不住的点头。引得身后的琉球众人也是不住的点头称是。

“蔬菜水果,都是海上生活稀缺之物,日后我南中往来琉球的船只,便要在贵处进行补给,清水、蔬菜水果,各种肉食等等。”

尚家父子倒也罢了。自来都是在深宫之中,不知稼穑艰难的,哦,要是地主的院子也算是深宫的话。倒是毛四海的便宜老丈人曾霖低着头不住的盘算,一双小眼睛里不住的放着窃喜的光芒。

“琉球的往来船只甚多,这要是过往的船只都在这里补充清水蔬菜水果等物的话。也是一笔好买卖啊!”

这几天在久米岛的府邸中,几乎是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国相职位砸得晕晕乎乎的曾霖,从起初的狂喜之中逐渐清醒过来,看着那高高堆起来的拜帖和礼单,他越发的觉得,要想在这个位子上做下去,就要无比坚定的抱住南中军的粗腿!

和越看越顺眼的女婿毛四海一番密议。他知道眼下李大人最想的事情就是在琉球本岛上择地建房,建设塌房和货仓、堆栈,修建可以停泊大船的码头。还有方才说的榨糖的榨坊。

此事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既可以从中牟利,又可以更加紧密坚定的抱住南中军的粗大腿!

“下邦小臣谨代我王感谢天朝大将军恩典!不知道大人所说之购买土地之事,意欲购买何处之地?地方几许?”

最被守汉和他的部下们看好的土地就是那霸港附近的那一片,即可以在那里修建房屋、建设炮台和防御设施,还可以建设专用泊位和码头。和在其他地方购买土地建设类似设施一样,南中军必须要在沿海或者沿江地段,陆地上的设施能够得到从水面上发射的炮火支援掩护下才可以。

吸引守汉等人目光的是港口漫湖水道东北岸的那一片土地,这里水深在九米左右。建成码头泊位之后可以停泊像常胜号这个级别的船只。

以后还要有更多更大的船只停泊在这里。那霸港将会是南中军往内地和北方方向最为繁忙的一个周转港口。

经过一番算不上讨价还价的争论,南中军和汉元商号用每亩土地折算三年的亩产甘蔗价钱,购买了眼下那霸港周围几乎所有的沿海土地。

“哈!都说南中军做生意精明!我看不过如此,海边的沙滩和乱石堆,怎么能够和可以种植甘蔗的土地相比?还一口价三年的亩产?当真是钱多得没地方花的大少爷啊!”世子尚贤看着父亲在购地契约上重重的用了琉球王印的那一刹那。心中不由得得意非凡。

“这份契约签了,琉球便掌握在我南中军手中了!”守汉将南中军总统官兼理钱粮民政的金印用力的在契约上按下去的时候,在场的南中军众人,几乎无一不是这样的想法。

“尚王爷,以后我的船只就会连绵不断的踏浪而来,对于南中输入琉球的诸般货物,您看依照一个什么标准进行纳税?”

难道说,从南中军进来的那些货物,琉球王府还可以收一次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虽然收海上往来贸易的税,在琉球不算是什么新鲜事情,但是,以前可曾想过、干过收岛津家的税?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旗本武士,不用太刀一刀斩下你的大好头颅就是好的!

“这个,这个,大明乃我琉球父母之邦,南中军又是解我于危难之中,报我以丰衣足食的大恩,深恩厚意未曾报答万一,却有何面目来收取南中军之税?此事万万使不得!收了南中军的税,小王日后如何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

“尚王爷可是担心李某的诚意?海上贸易往来货物品种颇多,一时不好明确税率也是有的。这样,我们姑且按照值百抽五的税率进行试行如何?王爷手下如果一时没有人来进行这些琐碎繁杂之事,我南中军和汉元商号中可以抽出些人手来为王爷效力。”

也就是说,依照守汉的提议,琉球国只要坐在王府里喝茶清谈就可以了,在码头上风吹日晒。在各个海船上与人争多论少的事情,都有南中军的人代为效劳了。按照值百抽五标准收到的税款,南中军会如数解到琉球王府中。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琉球王尚义几乎被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给砸晕了。

但是世子眨眨眼睛,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这群南中来的税吏出工不出力,以多报少怎么办?不行!还是要划一个道道下来。免得这群家伙欺瞒我等!”

“一年至少要给琉球王府上缴二十万两税银!”

世子也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二十万两?你怎么不去海上抢?!

看到南中军诸人脸色为之一变,尚义王立刻发觉了,他故作威严的训斥起了儿子:“糊涂的东西!南中军大仁大义,又岂会在一些蝇头小利上蝇营狗苟?!”

在双方表面上的一团和气下,各自打起来小算盘。

最后,南中军与琉球国达成了《关税代理协议》。协议规定,从崇祯五年七月开始,琉球海上贸易税收活动交由南中军代为征收,至崇祯五年腊月二十三封印时为止,不得少于六万元南中银元上缴入库。

为了税收的顺利进行,南中军可以在琉球国之那霸港留驻水师、陆营各二哨。以防备海上奸小之人。

“父王,您说南中军的人能够把六万银元给我们如数收上来吗?”

“你糊涂啊!”

码头上,尚家父子二人依旧以一跪三叩之礼送走了李守汉的常胜号,回到王府中如释重负一般。

“这数日来,从南中抵达我琉球的船只有多少?你看到了没有?”

“据曾霖那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上报,约有十余艘上下。”

“运来的都是什么知道吗?”

“库理卫队的人去码头上看热闹时见到的,都是些大家伙。俱都是用所谓九转钢制成,据称为榨糖用的榨辘,效果要比我们的石质榨辘强得多!”

尚义王将一摞单子丢到了尚贤面前。

“你好生看一下!这是税关的人去码头上收税的单子!一笔一笔毫厘不爽!这几条船上装载的榨辘、烧灰、钢条等物,一一罗列清楚!”

看着税单上清楚的明细开列,尚贤有些暗自责怪自己的小人之心了。

“还有!这些关税的七千银元已经入了王府的银库了!”

“不要总是用自己的一点小心思去揣测这些大人物的想法,要是都和你的这颗脑袋想的一样,当年太祖爷会派三十六姓人来琉球帮我们造船吗?!”

被父王骂的狗血淋头的尚贤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往日里伶俐便给的话语都不知道是不是被海上风浪给卷走了。

“儿啊!你要记住,父王的年纪大了,相信很快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这琉球日后都是要交到你的手中的。”

“身为一国之主。最要紧的便是要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父亲为儿子教授为君之道,也是在这乱世之中如何能够生存下去的技巧。

“你现在要办的事情,就是要同曾霖、毛四海这对翁婿处好关系,每天至少到那霸港口上的工地去一趟。”

曾霖如今是琉球国相。执掌着琉球国的行政。而毛四海则是被守汉委派,留在了琉球,作为南中军的代表,在这里协调商业与关税等事务。

这对翁婿,一内一外,将琉球看的死死的!

“去看看他们建造房屋,修筑码头等事情可有要我们为他们做主的事情,比如说征集民夫,征发材料等事情。”

记住,南中军虽然面色和善,但是却比脸带杀气的岛津家更加可怕!

尚义王的这番话,如同刀刻斧凿一般印在了尚贤的心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qidian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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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以及过程和细节,封行朗已经能够梳理个大致了。

又从儿子诺诺口中得知:带小家伙去找方亦言的,是邢八。

安顿好小家伙之后,封行朗便给邢八打去电话,确认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但并没有跟邢八提及儿子诺诺挨打的事儿;也没有去训斥邢八擅作主张带小家伙去找方亦言。

在封行朗看来,儿子想孝顺他这个亲爹的动机,已经足够抵消整件事情所带来的恶劣结果。

再说了,能有这样的恶劣结果,也先是他方亦言自己的孽根深种。

“亲爹,妈咪怎么还没回来啊?”

小p股已经沁凉了很多,已不再火辣辣的叫疼,林诺小朋友把头伸向窗口,四下张望着妈咪雪落的身影。

“她把这个亲儿子打得这么狠,还惦记着她?”

封行朗揽过小家伙的肩膀,在他的头顶上细细的碎吻着。

“妈咪打了亲儿子,她自己心里一定也很难过的!”

小家伙微微叹息,“亲爹,我们还是去把她给找回来吧。她一个女生在外面乱跑,很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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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静静的看着儿子那张懂事的小脸,然后就慈爱的笑了。

避开受伤的小p股,封行朗将儿子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乖儿子,听的,我们一起去把妈咪找回来!”

这是一个复杂的心理。或许封行朗内心跟儿子一样,都想把妻子雪落寻回;只是碍于一些类似于尊严之类的东西。

在听到儿子诺诺挨打之后,依旧保存着一份深爱妈咪的真心,封行朗的内心又是感动的。

如果自己小时候,也能像儿子一样,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多一点点包容和关爱,也不至于……

“亲儿子,要是把妈找回来后,她还没能泄火,继续打小可怜的小p股,那可怎么办呢?”

封行朗抱着儿子一边下楼,一边喃声询问。

“她想打就让她打呗!反正亲儿子没做错!”

小家伙抿了抿小嘴巴,“是姓方的欺骗了那个白头发的老奶奶!他实在是太可恶了!自己长得那么丑,还想娶我妈咪呢,也不害臊!”

“亲儿子是没错……只是说出了事实的真相!”

封行朗贴着的小脸,“可是亲儿子的这种行为,很冲动,也很冒险。万一亲儿子被伤着了,亲爹得多心疼呢!亲儿子现在还小,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还是混蛋亲爹最爱亲儿子。”

似乎有些小委屈,小家伙匍匐在封行朗的肩窝里,蔫蔫的提不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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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管家一直追到了福利院里。

每每心情不愉快时,雪落都会来这里看望那些孩子。

似乎能从这群孩子身上汲取到某种看不到的强大精神力量。

福利院里的这些孩子,大致分在了两个生活区域:雪落所在的这个区域,大部分的孩子有听障、轻度智障、视力障碍、较轻的肢体残障。严重障碍、脑瘫这类的孩子是在另外的区域生活。

这些孩子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

莫管家走近的时候,雪落正用手语跟一个听力有障碍的孩子交谈着什么。那个孩子很开心,嘴巴里发出不清晰的呓语声。

“莫管家,回去吧。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

“太太,虽说诺诺戾气了一些,但他却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自己的爸爸被人关了,小家伙只是想帮帮自己的爸爸。至于方母……应该只是个意外。”

莫管家和风细雨的跟雪落好言相劝着。

雪落默着,微微低垂下了头,没有作答什么。

“太太,这打也打了……也该消消气了。”

“莫管家,不是我有气。而是这件事本生所影射之出来的,是诺诺一直存在的各种恶劣本性。无论他的动机是什么,可方母的过世,是他直接导致的!”

雪落言未毕,不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林雪落,少给我儿子欲加之罪!”

封行朗是来找回妻子的;可在听到妻子给儿子按上的罪名时,便直接怒了。

看到封行朗,雪落转身便朝里面走去;封行朗健步上前,直接将女人扛上了自己的肩。

“封行朗,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

“必须把话说清楚,我才会放下来!”

封行朗径直扛上自己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福利院的门外走去。

雪落的心头涌上了无尽的哀意:自己连逃的权利都没有!

“混蛋封行朗,不要扛着我妈咪,她会不舒服的。”

小家伙从车里探出头来直嚷嚷,“混蛋,不许凶我妈咪!”

“林雪落,看到没有:即便毒打了诺诺,他依旧尊为他最爱的亲亲妈咪!”

封行朗低沉着声音,“可却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亲儿子打得鲜血淋漓?”

“我就打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雪落懒得多说什么。

在看到儿子林诺吃疼的挪动着小p股下车时,她的眼睛便红了。

“林雪落,真正害死方亦言母亲的,是他方亦言自己!”

封行朗生冷着声音,面色冷凝,“还有林雪落这个帮凶!”

雪落看着丈夫封行朗那张发凶的脸庞,“可儿子如果不去,方伯母就不会死!”

“方亦言母亲的死,是们谎言堆积下的恶果!我儿子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妈咪,维护自己的家,而陈述了一个事实,又何错之有?”

“……”雪落微微一怔。

“打诺诺,是在惩罚他撕开了方亦言虚伪的假面具么?”封行朗厉问。

雪落默了。

封行朗拿出了那半张照片,“这是诺诺在方亦言母亲卧室里找到的。她可是一直珍藏着呢!不用猜,被儿子撕去的那半张,上面一定是方亦言了!”

“……我,我只想让方伯母的病情能够好转。”雪落微颤着。

“然后呢?就这么一直用谎言欺瞒下去?”

封行朗生冷着声音厉问:“林雪落,是不是觉得:让儿子配合跟方亦言一起撒谎,那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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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颗巨大的龙头来势汹汹,威猛无比,若是被正面撞上,必死无疑,所以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秦歌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他这一扑力量极大,苏月摇只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眼冒金星。

“哎呦喂……疼死本碧池了,秦歌你这是在干嘛呀?”苏月摇哀声叫着,没好气的打开秦歌正按在她身上某处的咸猪手。

压在她身上的秦歌赶紧将手拿开,迅速站起身,警惕的环顾四周,皱眉道:“刚刚那条龙呢?”

“什么龙?哪里有龙?”苏月摇气道:“你若是想要占姐便宜,那就光明正大的来,姐接着!何必要玩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姐告诉你,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早过时啦!”

秦歌俨然道:“适才真的有条龙从这扇门里飞出。”

“装,你继续装。”苏月摇气愤的从地上爬起,一手揉着臀部一手揉着腰部,口里直抽凉气,气鼓鼓说道:“我看是你这个宝批龙吧!”

秦歌:“……”

他真想弄死这女的,真是太气人了这。

苏月摇翻着白眼,犹自喋喋不休,“秦大才子,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连我弟那种书呆子都对你赞赏有加,所以我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龙这种强大的生物都灭绝好多年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龙?谁又真的看到过龙?谁又能确定龙这种生物到底存不存在?要是刚刚真有什么东西出现,难不成我还是瞎子呀?我会看不到吗?”

秦歌面向一边,不屑说道:“牖中窥日,见识短浅,懒得理你。”

苏月摇噘着嘴,感受着身上某些部位那种还残留的异样感觉,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秦歌,我看你就是想占姐便宜,你是不是觉得你吃定了姐?”

“那你来啊,有本事就在这里把姐给就地正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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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你敢不敢?”

“哼,有色心,没色胆,我鄙视你。”

“……”

秦歌淡淡的看了苏月摇一眼,冷声道:“别哔哔,再哔哔老子一拳打死你。”

“哟!哟哟哟!你吃完抹干净嘴就想不认账啦?还想打死我呢,来来来,你来打呀!”苏月摇抬头挺胸,毫不畏惧。

“简直是不可理喻!厚颜无耻!”秦歌没有再理苏月摇,不过此刻这洞窟里一片安静,也无任何异常,也确实是没有再看到刚刚那条龙,心想难不成刚刚只是幻觉?

“哎哟我去!”苏月摇被气乐了,连京西口音都给她气出来了,“姐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人,还真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恬不知耻的人。来来来,我们讲讲理……”

秦歌果断用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理这呶呶不休的娘们儿,开始观察四周情况。

“不错,刚刚应该是幻觉,看样子苏月摇这娘们儿是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刚刚应该是龙气扑面,才导致我产生幻觉。”秦歌心里暗自分析着,随后抬眼看向前方那扇大门。

门已经打开,里头是一片漆黑的空间。

苏月摇好奇问道:“秦歌,这门里边是什么呀?”

“靠,这是你娘家行了吧?求你别再哔哔行不行!”秦歌有些不耐烦。

“哼!”苏月摇双手抱胸,噘着嘴面向一边,“本碧池还不想理你呢。”

秦歌摇摇头,轻叹道:“还真的是个碧池。”

秦歌想要走进去一探究竟,但想起刚刚的惊险幻觉,却又是畏葸不前,刚刚那从门里飞出来的“龙头”,实在是太恐怖吓人,特别是那种龙威,现在他背心都还是湿的。

不过好在秦歌有魂斩模式。

在发动魂斩模式进去探查一番过后,秦歌毅然前行,踏入那扇门。

“喂,你等等我!”苏月摇急忙跟上。

门里是片很大的空间,但此间空气好似都凝固起来,无比的粘稠,人走在其中很是吃力,像是在一碗粘液里爬动的苍蝇。

在正前方的虚空中飘浮着一块玉,那块玉很大,一米多长,半米多宽,散发着淡淡光芒。

秦歌一眼就认出那是玄玉。

不过看上去这块玄玉并不完整,因为上面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敲碎一小半,一如被掰断的红糖片。

等到再走近些时,秦歌便明白了。

这块玄玉确实是被人敲碎带走小半块,而且那被带走的小半块还被打磨成一把剑,正是玄玉剑仙手中的那把玉剑。

秦歌记得,任玉虹那把剑是在很小的时候老头子送给她的。

而这也就是说,这块原本完整的玄玉很有可能是被老头子敲碎的。

往往得到一些答案,就会引出新的问题。

此刻秦歌心里就有很多问题。

老头子,跟天池里的那位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玄玉是解开天池里的锁的关键,那老头子当年为何不带走这块玄玉去解开天池里的锁,而是将其弄碎取走一块打磨成剑?

秦歌觉得,这些事情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刚刚秦歌已发动魂斩模式探查过,此间并无凶险,将心头诸多疑问压下,便走上去伸手抓住那块玄玉。

这块玄玉原本飘浮在虚空,像是没有重量,但当拿到手中时却很沉,起码上百斤,并且,这块玉本身好像还是一种放射性物质,一旦皮肤接触到浑身就会刺痛难耐、寒冷无比,好似有无数根细小的冰针在身体各处乱扎。

秦歌不敢久碰,赶紧从空间扳指里拿出一张以前装天品灵石用的麻袋将其包好,再收进空间扳指。

至此,玄玉取到手,待会儿出去的时候,等在外边的余龙雀也不会杀他。

但秦歌在回头时,却发现苏月摇已蹲在地上,双手交叉紧紧抱着臂膀,娇躯瑟瑟发抖,并且她身上还有一种诡异的能量气息散发,那竟好像是秦歌比较熟悉的龙气。

“苏姑娘,你怎么了?”秦歌急忙上前蹲在苏月摇身前,想要去扶她,但刚伸手,还未接触到她的身体便被一股爆发的能量震退。

“冷……冷……好疼……我好疼……”

此时的苏月摇看上去像是神志不清,口里说着胡话。

刚刚秦歌没有注意,所以并不知道苏月摇这种现象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见苏月摇这副模样,也是束手无策。

接着,秦歌看到苏月摇浑身的衣物化为灰烬飘散,在她洁白光滑、细嫩无比的皮肤表面,竟慢慢生长出亮银色的鳞片;头上的精美发饰猛地爆裂飞散,一头青丝随之撒下,朦朦胧胧的盖住她的身躯。

她的头发,也在从根部开始慢慢的变成一种亮银色。

这时剑灵儿说道:“主人,别去打扰她,她这是血脉苏醒,没有什么危险。”

秦歌愣了愣,听剑灵儿说苏月摇没有危险,心头也稍松,问道:“什么血脉?”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句问话有些多余,此刻苏月摇浑身密布鳞片,还散发龙气,这还能是什么血脉?

“她难道是鲤鱼精?”秦歌满脸惊色。

剑灵儿知道秦歌是在故意扯淡,说道:“她是银龙。”

“她刚刚还说不相信世上有龙,没想到她自己就是一条龙。”秦歌有些难以置信,或者是因为太突然,有些接受不了苏月摇身上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剑灵儿说道:“她身上散发的血脉气息,跟主人你的有些相似。”

秦歌并不能像剑灵儿那样还能精确的去感受分析血脉气息,但听剑灵儿这样一说,他心里头便已有所猜测。

“难道这女的,跟……”

就在这时,上方虚空中奇光闪耀,浮现一颗巨大的龙头。

尽管那龙头只是一道幻影,并非实质,却也流露出一种强大的龙威,令秦歌身心沉重。

秦歌仰起头,与那双龙目对视。

“奶娘?”

“小歌。”

“还真的是你。”秦歌笑道,“好久不见。这是你的一道神识?”

这正是天池里的那位,秦歌的奶妈,妖族的最高统治者龙皇——奇娜美。

奇娜美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大概是因为她不太擅长人类语言,不知道字字句句在什么时候应该用怎样的语气,“她是我的孩子。”

秦歌看看仍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并已神志不清像是在遭受极大酷刑的苏月摇,再看看上空奇娜美的神识幻影,“她?你娃儿?”

“对。”

“所以……我应该叫她姐姐?”秦歌脸上露出一种怪怪的笑容,“奶娘,这会不会太狗血了?”

刚刚他还跟苏月摇说气话,说这里是她的娘家,没想到,还真是。

奇娜美说道:“在我的梦中,曾不止一次梦到你会带她来这里。小歌,在今后,你要帮助她,夺回妖族大权。”

秦歌安静下去,看看苏月摇,心想奇娜美还真是语出惊人呐。

“那啥,我能拒绝吗?”

奇娜美气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收拾?”

秦歌苦着脸,“奶娘,我自己的破事儿都一大堆,你倒好,一来就要我去帮这女的夺什么妖族大权,我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想着,能把你从天池里救出来就行,真没想其它的,什么妖族大权,等你出来后,你自个儿去夺。”

奇娜美说道:“这是有报酬的。”

“报酬?”

“就是那些我留在这里的金银珠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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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动在河流中的鱼想要去看看大海,这没什么问题。但洛萨不是鱼,虽然身份被剥夺荣耀被玷污,可他是一名纯正的苍狮骑士。而骑士,不会因为女巫的几句话就远赴他乡,他必须征得自己效忠对象的同意。即使,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效忠仪式,可从王都那个身披灰袍的人站出来为自己与血斧大公决斗的时候,洛萨就已经将自己忠诚献给了如今体鼠人的守护者。

“所以,女巫请你去帮忙?”被鼠人们称作起司之塔的高塔上,法师正用奇怪的药水朝一盆植物中倒进去。从那盆植物的外观来看,它应该是起司利用女巫戒指创造出的蔓延了整个溪谷的藤蔓的一部分。法师在提出问题的时候仍然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手头的实验上,似乎并没有对洛萨的请求有多么关心。

金发的伯爵挠了挠头发,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其实绮莉来邀请他同行的理由说出来根本不具有说服性,她只是说失心湾出了些事情,而她必须返回并同时为了安起见需要一名护卫。洛萨想要答应女巫的主要原因也不是想要保护绮莉的安,他纯粹只是想去见识一下那座被女巫统治的港口城市以及其它在苍狮未见过的东西。同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和起司讲,就是作为一名战士,他在此时的溪谷真的无事可做。不论是鼠人还是王国都在从之前的瘟疫中休养生息,游牧民的攻击又有烈锤大公来处理,他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快生锈了。

“其实也不是非得去…”洛萨越说自己越是没底气,他知道作为一名骑士,耐心是很重要的,只因为没有战斗可以参加就想要旅行,那实在是不够负责任的想法。但伯爵也没法对自己说谎,他的内心催促着他去见识更广大的世界,于是他吸了口气,“你看,我多增加点见闻也是好的对吧,不至于再像之前那样见到什么都需要请教你。至少这次去过失心湾之后我应该能更加了解女巫。”

起司看着因为药剂而枯死的试验植物皱了皱眉头,他转身看向站在房门处的洛萨,“你会很痛苦的。”

“什么意思?”伯爵被法师的话搞懵了,他歪了歪头,询问道。

灰袍将花盆放在窗台下,自己转身坐回椅子里,拿起笔匆匆在羊皮纸上记载着什么,“总的来说,苍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国度。不论是否真的信仰骑士精神,这个王国还是存在着一种所有人发自内心认同的秩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法律更有效,因为再严明的律法,执行者都还是人。而信仰,直接作用于人。”

起司继续说着,同时将鹅毛笔放到一旁的墨水瓶里又沾了沾,“但是你将要去的地方不一样。我虽然没有亲自到过失心,但我见识过与其类似的地方。在那里没有秩序,没有法律甚至没有道德。纯粹的利益至上和**至上让这些地方充斥着混乱,这混乱比任何瘟疫都要可怕,它不仅会给你带来直观的危险,更会改变你的想法。我很好奇,洛萨黑山,你有这个准备吗?”

“总要看看不是吗?如果你一直都躲在那座塔里,我们现在就不会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可以准备完的,打仗如此,更别说冒险了。”伯爵笑了,他向后将身子半倚在门框上,放松的说到。

起司抬起头看了看这位同伴,一直以来在苍狮他都认为杰克和洛萨是最值得信任的两个人。他视他们为同伴,不因学识上的差异而有什么影响。这是他和那些灰塔的同门之间都没有的关系。也因此,法师从个人意愿上来说不希望这些同伴们发生什么意外。可人各有志,再加上洛萨说的并没错,如果他一直待在灰塔,此时的溪谷该是怎样一片光景呢?

“好吧…”法师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向伯爵,“如果你坚持的话。但有些准备还是要做,你跟我来。”起司说着拉开房门,顺着楼梯带着洛萨走向塔里的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时候,可怜的黑山伯爵还没有意识到灰袍口中的准备到底指的是什么。

当天稍晚一些的时候,网虫和其他几位生活在溪谷的人类照例来到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一栋整理过的破损不那么严重的房屋,准备享用晚餐。女佣兵最近把自己的时间花在了研究她从库伊拉手里得到的蜘蛛上,驯蛛人的天性如此,他们总是希望能培育出更优良的品种。这也就让她每天除了晚饭时间之外很难看到洛萨,而今天,这件事的难度似乎更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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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爱尔莎有些疑惑的看着大大咧咧坐在桌子旁的男人,他有着一头棕褐色的头发,皮肤略黑,不像是居于北方的苍狮人,而且这人的身上还隐隐约约有一股鱼腥味。他穿着一身粗布的衣物,外面套着件马甲,看起来像是个海员。

“洛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网虫盯着这人看了几分钟后终于认出了他的身份,虽然外貌和穿着有了很大改变,不过男人身上还是有很多小细节足以证明他的真实身份。尤其是他背后背着的那把战斧,虽然那是一把黝黑色的,雕刻着巨大章鱼形状海怪的战斧,但它的大小和形制都和愚者的正义不谋而合。

见直到网虫才认出自己,洛萨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他原本整洁的牙齿变的黄一块黑一块,真真正正的符合了一口烂牙的描述。“怎么样,这是起司给我设计的新形象。我打算这样去失心湾转转。”

女士们的嘴角在无意识的抽搐着,她们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疑似是洛萨的男人就连说话的嗓音都产生了微妙的沙哑感,完就是一副被烟酒毁了嗓子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时候,狼行者们难得的也来共赴晚餐,杰克一马当先的推开门,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鱼腥味,我们今晚吃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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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珠子被吞噬了太多的阴气,似乎是陷入了困兽犹斗的境地,又催生出更多的阴魂来。

这一次的阴魂都是一些豺狼虎豹的妖兽,发出震慑人心的吼叫声,声势比方才的男女老少要浩大数倍。

“啧啧,还有这种花样?”李炫对黑色珠子越发感兴趣了。

连凶猛妖兽的阴魂也有,吞噬起来滋味应该更好吧。

一转眼,暗夜幽焱就被妖兽阴魂团团包围,它更加疯狂的吞噬起来。

而在李炫的体内,其他异火也蠢蠢欲动。

不仅仅是九幽魔焰,就连月心白莲,琼浆灵焰,云梦毒焱,甚至连那只有一缕的赤炎金莲也躁动起来,一个个如同嘴馋的猫儿般,想要从李炫的体内蹿出来。

而且,几种独立的异火之间,竟然隐隐有种融合的趋势。

李炫心中微动,忙把异火全都释放出来。

“吼!”异火一出,连同暗夜幽焱,竟然交融在一起,猛地爆发出一股连李炫都觉得心悸的烈焰。

只见六种异火彼此交融,竟然渐渐的化出了形体。

那是一张和李炫略微有几分相似的巨脸,额头中央却生出一根弯曲的长角,口中也探出四根獠牙,一团火焰气息四散溢出,猛地张开大口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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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火魔种!”

魔种一出,猛兽阴魂哪里还有半点凶性,一个个如同遇到了雄狮的小狗,全都匍匐下来。

魔种张口一吸,成百上千的妖兽阴魂一声不吭的堕入它的大嘴之中,统统补充为火焰的燃料。

吧嗒下嘴,魔种将黑色珠子团团罩住,庞大的烈焰不断的灼烧。

“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吧。”魔种居然开口说话。

“嗡嗡嗡!”黑色珠子疯狂的旋转起来,一团团阴魂再度溢出,这一次却是成千上万条蟒蛇般的怪物阴魂!

每一只阴魂都透着蓝荧荧的怪异颜色,汇聚在一起好似一片阴魂之海。庞大的气息充斥在伏龙金锁阵的每一个角落,似乎要把阵法从内部撑爆。

“啧啧……好强的阴魂!”口中赞赏着,魔种眼中分明充满了不屑。

这家伙身上带着一种目空一切的狂傲,似乎就连苍天和大地都不放在眼中。

阴魂海浪席卷而来,滔滔不绝,石破天惊!

魔种咧嘴,在他眼中,别说是这种程度的浪潮,就算再强上百倍千倍万倍又算的了什么。

在绝对的强者看来,再多的弱者聚集在一起,也依然是不堪一击的弱者!

指头轻轻一划,烈焰气息横亘四方,凝聚出将浪潮破开的狂暴气势。

刚猛无俦的火气风驰电掣般的将浪潮切碎成无数片,只一瞬间那无数的阴魂全都支离破碎!

“过瘾!”粉碎的阴魂径直化成一缕缕的食粮钻进魔种的口中,他吐出猩红的舌头得意的道。

黑色珠子的亮度已经大幅度减弱,嗡嗡声却是越来越剧烈,旋转的速度也变得更快。

忽然,黑色珠子上光芒大作,这一次释放出来的只有一只阴魂,却如同小山一般的庞大!

魔种饶有兴趣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怪物,体型比狂躁的猛犸巨象还要大上一倍,浑身包裹着青色的坚硬鳞片,宛若披着重甲的将军。那一张布满尖牙的大嘴张开,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居然还有这么美味的阴魂!太让我意外了!”魔种吐出舌头舔着獠牙,一脸的兴奋。

这巨大的阴魂实在难得,需要用特别手法收服,又要经过几十甚至上百年的孕育,才能得出如此充满戾气的阴魂。恐怕也只有鬼刀门这种杀人无数,又喜欢炼制鬼怪阴魂的势力才有实力养育这种阴魂,没想到却便宜了魔种!

巨大阴魂瞪着魔种,完全不知道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敌人。它极少会从阴魂珠里出来,每当它出现的时候,就一定意味着对手的死亡。

阴魂也有思维,巨大阴魂在漫长的岁月里横行霸道惯了,越看一脸无所谓的魔种越是不爽。

“竟然不怕我?”巨大阴魂咆哮起来,一张口吐出一团发酵了数百年的阴气。这阴气歹毒到了极点,就算元婴修士只要吸入一丝儿也会全身溃烂而死!

魔种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甚至都没有动,一股凶悍无比的火光冲天而起。

阴气算什么,在强悍的火光面前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顷刻间灰飞烟灭!

火光一往无前,锁定着巨大阴魂猛冲而来,其中藏着一丝接近于大道真意的气势狂放不羁的爆发出来,让巨大阴魂颤栗个不停。

在火光的威压下,巨大阴魂被狠狠的压扁成一团,它甚至不敢挣扎,也没有挣扎的力量,在魔种面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发出一声恐惧的哀鸣,巨大阴魂似乎想要求饶,可惜魔种不懂得什么叫做怜悯。大口一张,巨大阴魂便被火光狠狠的撕裂成无数碎片,一股脑的被吞掉了。

巨大阴魂被吞,黑色珠子的旋转骤然停止,“咔嚓”一声,圆珠上居然炸开几道裂缝,原本的光泽更是荡然无存,好似变成了一颗普通的石头。

“嘶……”李炫从头到尾看着魔种的诞生和战斗,满脸的诧异。

前世修炼异火滔天决的时候,可没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啊?

难道今生这些异火吞噬的阴气太多了,让功法出现了异化?

不过也无所谓了……李炫看得出来,魔种是完全寄生于异火滔天决之上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听命于自己。

拥有这么一个如指臂使的魔种奴仆,倒也不错。

“是怎么融合修炼出来的?”开心归开心,李炫还是要问个清楚。

“主人,我是吞噬的阴气中,残留神识孕育而出的。”魔种大大咧咧的道,“我是的奴仆,从此以后听从的调遣。”

“很好……”李炫点点头道,“乖乖听话,好好做事,以后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多谢主人!”魔种似乎也是个吃货,大喜过望的道。

黑色珠子已经彻底失去了威力,其中的阴魂被魔种吞噬的干干净净,和一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了。

李炫开始考虑起怎么解决外面的麻烦。

七个鬼刀门修士,还有一个尾随而来的张婉容,李炫能想象到外面现在有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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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现在就要做我宗宗子?!”

凌虚天宫中,大长老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跪拜在下方的苏恒,语气中满是错愕。

苏恒一被召见,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开口就是一句“弟子想立即成为凌天宗子,望大师伯成”。这一下子把大长老弄懵了,要知道,先前众弟子呼声高涨时,苏恒不是没有直接成为宗子的机会,但他却放弃了,不仅亲自摆平了风波,还向大长老表明了决心。

可现在又是怎么了?事情还没过去几天,怎就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反转?

苏恒前后截然不同的做法,与自我打脸何异?

大长老终归是老成持重之人,见惯了世事,经过最初的震惊后,他很快平静了下来,也察觉到苏恒的异样。

压抑,愤怒,暴戾,甚至有种毁灭一切的冲动……大长老眉头紧锁,他从未在这名弟子身上见过如此复杂的负面情绪。结合苏恒今天的反常表现,大长老有理由断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否告诉老夫?”大长老大手一挥,一股绵绵大力将少年扶起。

苏恒面无表情,有些麻木地道:“大师伯可知九霄阁天女征婚一事?”

“天女征婚?”大长老白眉一动,颔首道:“老夫知晓此事,宗里还有一些真传弟子想去参加呢。”

苏恒眸子当时就立了起来,剑眉含煞,激动之下,甚至忘记了大长老的身份,怒声呵斥,“他们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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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直视苏恒,问道:“这位征婚的天女,不会和你有什么关系吧?”

苏恒坦言道:“九霄阁新晋天女沐青儿,与弟子相识于三年前。弟子与她曾生死患难半年之久,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并立下一生之誓,定下一世之约。”

“此后,弟子发现青儿乃是九霄阁一位罹难在外的天女遗孤,还是三大玉体之一的汐月玉体。不久后,九霄阁遣人登门,欲将青儿带回,当时弟子道行浅薄,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而且也不想青儿跟着弟子四处漂泊,白白埋没了汐月玉体的大好前程,便答应了。”

“弟子原想,青儿资质不凡,更兼是已故天女之女,九霄阁定会好生待她,就没有多想,孰料如今却会发生这种事。天女征婚,绝非出自青儿本意,九霄阁是在逼婚!”

“弟子闻听消息,心如刀绞,不胜惶恐,故此特来求助大师伯,望大师伯成!”

少年再次拜倒,将姿态放到最低,言辞之间满是诚恳,说到最后,眼角还有晶莹隐现。只要大长老肯帮他,他什么都会答应。

大长老心中唏嘘,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年有多么骄傲,这位九霄阁天女能让他一反常态,可见她在少年心目中的地位,可能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只是,他突然又想到另一种可能,虽然有些残忍,却不得不说,“苏恒,老夫能明白你此刻的心情。不过据你所说,你与青儿已经分离两年半多,你怎么能肯定她不会变心,这件事就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呢?”

原以为这句话会让苏恒细细琢磨一番,不想少年直接摇头否决了,“不可能!”

“你这么肯定?”

“若如此,弟子宁愿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大长老脸上露出浓浓的讶色,看到苏恒坚定的神色,竟莫名相信了。

他想了想,问道:“既如此,老夫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这事毕竟牵扯到九霄阁,老夫不可能替你将青儿直接抢回来,你想老夫如何帮你?”

“但求大师伯允诺三事!”苏恒顿首。

“你且说来。”

“其一,请大长老显大神通开辟空间通道,将我径直送到卧仙岭。”

大长老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其二,弟子需要凌天宗子的身份。”

大长老犹豫了,“为什么?”

苏恒伸出四根手指,“门当户对!”

“青儿是九霄阁史上最年轻的天女,才貌双,更是玉体体质,方方面面,毫无瑕疵。九霄阁为了征婚一事,将其包装得近乎完美,可以说,在年轻一代的高手中,少有人身份地位能高过她。弟子虽然有了些名气,但抛开那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人不谈,不过是个仙宗的关门弟子罢了,与宗子天女的身份还差了一大截。”

“这样的差距,或许会被人抓住,从而借题发挥,甚至通过暗箱操作,取消我的资格。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弟子不敢冒险,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失去青儿,弟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我必须将所有方面都考虑到,也将自己包装成一个任何方面都能平视青儿的人,杜绝一切隐患,这样才能让九霄阁无话可说。”

大长老一惊,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重点,“你觉得九霄阁是在针对你?”

“九霄阁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青儿的关系!”苏恒斩钉截铁。

大长老愁眉不展,苏恒和四海盟的事刚刚平息,九霄阁为何会于此时突然做出这种决定?他们意欲何为?难道是抱着和四海盟同样的目的?

想到这儿,他问道:“苏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九霄阁真是在针对你,你这回去,岂不是正中圈套?未知的东西最可怕,谁也不知道九霄阁打的是什么算盘。”

苏恒摇摇头,“这我想过了,但对弟子来说,未知的东西不可怕,死亡也不可怕,失去青儿才是最可怕的。九霄阁,弟子非去不可!”

大长老轻声叹息,“苏恒,你真的想好了?”

“绝不反悔!”

大长老沉吟良久,在苏恒紧张的等待中,他终于道:“好!老夫就破例一次,将你提为我凌天宗的宗子!其他人若有异议,老夫替你扛下便是!”

苏恒险些喜极而泣,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多谢大师伯成,弟子终生不忘今日恩情!”

大长老看得眼皮直跳,惊撼莫名。

即使当初面对四海盟时,苏恒也没有这么央求他,凌天宗彻底站到他身后时,少年也没有如此感恩戴德,许下重诺。看来

青儿在他心里的地位,真是高过一切了。

“好了,你起来吧。”大长老再次将苏恒扶起。

苏恒道:“大师伯放心,此事过后,弟子仍会以关门弟子自居,然后按照宗门规矩,达到所有成为宗子的条件,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大长老微微颔首,“你有此心就好,现在说说你的第三个请求吧。”

苏恒严肃道:“这第三件事,还请大长老下令,不许任何一位凌天弟子前往卧仙岭参与此事。”

大长老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我知道,老夫也不希望同门自相残杀的悲剧发生。”

“多谢大师伯!”苏恒深深鞠了一躬。

“你想什么时候去卧仙岭?”

“立刻!”

大长老点头,就要以大神通开辟空间通道,将苏恒送走。这时,门口进来一批人。

除了慕云枫、紫幽若等人外,还有慕云枫的师尊,五长老。

原来,他们是在凌虚天宫宫门前遇到的。几句解释后,五长老便将他们带了进来。

几位弟子拜见大长老后,紫幽若上前,拍了拍苏恒肩膀,“小师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跟我们说清楚嘛,我们这些做师兄师姐的怎么可能坐视不理?这样,我们和你一起去,帮你把媳妇儿抢回来!”

经过最初的愤怒后,苏恒也已经冷静了下来,闻言一阵感动,但他没有答应,而是道:“不了,我的事就不麻烦幽若师姐了,幽若师姐还是陪慕师兄去影杀族吧。”

说着,苏恒又看向慕云枫,“慕师兄,对不住了,青儿对我来说太过重要,师弟这次只能食言了。你也不必随我前往九霄阁,别忘了,轻霜姐也在等你。”

慕云枫苦笑,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也没有继续坚持,“那我就不和你去九霄阁了,不过,还是让幽若师姐跟你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苏恒摇头,“不,你比我更需要幽若师姐的帮助!有佛主法旨和我背后神秘人的存在,越是修为通天者就越不敢轻易对我下手。至于同辈对手……”

顿了顿,少年星眸眯起,杀机毕露,“纵使四十九位道子齐聚,我又有何惧?妄图染指青儿者,我必杀之!”

后方的柔儿弱弱嘀咕了一句,“青儿姐姐好幸福啊。”

她的声音虽低,但苏恒怎么可能听不到?只是,少年闻言非但没有半分自豪感,反而心里一阵刺痛。好幸福?谁知道那丫头现在正承受着怎样的煎熬,这就是幸福吗?我曾许诺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可是我却没能做到。

想到这儿,他心中愈急,恨不得马上就来到青儿身边。

紫幽若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她道:“小师弟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师姐只有助你好运了!”

“一路顺风!”众人亦道。

苏恒点头,转头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会意,双手划动,开辟出一条银色的空间通道。苏恒毫不犹豫地一脚踏入,身影消失在通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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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山和卫老都认为江小白肯定是有师傅的,而且应该是那种不出世的隐世高人。

因为就目前被他们所知道的大师里,没人收有江小白这个弟子。

而能够带出姜小白这种弟子的师父也绝对不会是无名之辈。

如果说这个符牌是她师父制的,那陈曦山肯定相信,只不过江小白现在不是在这里拍戏吗?为什么她的师父会在这里?

有点说不通啊……

可要说是江小白自己做的,这怎么可能呢!

陈曦山越想越觉得茫然。

师父琢磨几天都弄不好的东西,人家从拿到手到做出来只用了三个小时……

“嗯,我做的。”

江小白点头回答完他,然后就朝着剧组那边看了看。

她的戏份被延后了,现在正在拍的是配角的戏。

黎薇五人正坐在休息区那边,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但却没有冒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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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别的事了吧?帮我个忙怎么样?”

江小白看着陈曦山,忽然说道。

“啊?帮什么忙?”

“你车呢?”江小白问。

“在停车场那边……”

“那走吧。”

陈曦山一头雾水,但还是被江小白带着走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很大,但因为还没正式营业,所以车只有很少的几辆,空荡荡的。

“你开车技术应该还行吧?”

来到车前,江小白坐到副驾驶,问陈曦山。

陈曦山坐进车里,虽不明所以,但这个问题还需要思考吗?当即就一挺胸,一甩头发,“呵,那必须,我可是参加过赛车比赛还拿过奖的人,跟我比车技,可没几个能胜过我的!”

要是比制符,自己可能不如江小白,但是要比车技,呵,自己能甩她十条街!

江小白点点头,面露满意,“那就好,你来开车吧,把各种开车时的技巧都给展现一遍,教教我。”

“教你没问题,可开车的技术不是教了就会的,这个需要天分,也得大量的练……这是什么?”

陈曦山听了江小白的话就觉得有点为难,让他教可以,但关键是这也教不会啊!

教几次,教不会,教的多了,自己没时间,她也不会有时间的吧?

可是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江小白拿出一张符纸出来。

这个符纸上的符文很清晰,不像符牌那样纹路看着有点费力,所以陈曦山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什么符?

正在纳闷时,江小白已经把符文给他贴到了后背上,“可以开始了。”

陈曦山:……

行吧。

他点点头,“系好安带。”

他也没多过问,就发动车子开始秀起来了。

一辆跑车生生被他开出了花,在度假村里各种秀了起来,江小白看的满是诧异。

可能是因为在符术上被江小白碾压成了渣渣,所以陈曦山此时是相当认真的,就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场子,虽然这里的路很平整,但他却认真的宛如上了赛道,而且还特意发挥出了十八般武艺,秀的那叫个花里胡哨。

江小白看的一愣一愣的。

她程扶着车门的把手,因为车真是转的太厉害了,有一种她要被丢出去的错觉。

“可、可以了……”

她声音发紧的开口。

她没坐过过山车,但感觉过山车也比不上陈曦山的车。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不用了啊?哎,我还没给你展示够呢。”

陈曦山咂咂嘴,有些意犹未尽的说。

江小白斜睨了他一眼。

没展示够个鬼,她觉得他是已经展示一遍了,现在都开始了第二遍!

等他停下来后,江小白就把符纸从他背后揭了下来。

与最初相比,此时的符纸是有些不同的,颜色有着微微的明亮感。

陈曦山凑过来,“小白啊,这个符是什么符,是你自创的吗,有什么作用?”

“嗯,名字还没想好,就姑且叫做‘开车符’吧。”江小白随口起了个名,“作用就是把你的开车技艺给留存下来,这东西算是一个教学视频,但作用会更大一些,我用时可以把它复刻,这样我自己就也会开车了,大约能达到你的水平。”

陈曦山一愣,“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相当于电视剧里那种‘传功’,你用上之后就跟我水平一样了?”

“传功?有道理,是这么个意思。”江小白点头,“但传功可能会懂但不会用,不过这开车符不存在这种问题。”

陈曦山睁大眼睛瞪着江小白。

不是,还能有这种符呢?

符纸明明是那么高档的东西,神乎其技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教开车的东西了?

咋地,我是成了教开车的教练了呗?

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真的是非常的lo。

“咦,如果有这种开车符,那你能不能制出类似的?”他忽的心中一动。

“比如?”江小白看他。

“比如,你把你自己制符时的样子录下来,然后交给我,这样我岂不是就会你的本事了?”

陈曦山越想就越觉得靠谱,要是自己能通过这个符达到江小白的水平,那自己不是就超过师父了吗?

可江小白却无情泼了冷水——

“这个不行,做不到。”

“为什么!”

“技艺难度也会分三六九等的,用这种办法可以学一学日常生活中的小技能,但太过复杂的就学不了了。”江小白解释,“况且符纸生效时间也有限制,最多也只能达到半个小时左右,你觉得这个时间够用来制什么符?”

简单的符,陈曦山自己就能搞定了,他是有这个天分的,但复杂的符,半个小时根本完成不了。

“那符可以叠加啊。”陈曦山想到了什么,“一张不够,就用两张!”

“可以叠加,但却不能无缝衔接,中间需要休息十来分钟。”江小白道。

陈曦山抽抽嘴角,“这怎么还带冷却时间呢……”

哎,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没戏了。

在制符时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求过程流畅,符文是要一气呵成的,中间慢一点可以,但有停那十来分钟的功夫,符也早就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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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枭寒听着好友自嘲,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你在其它方面倒不绝对,就是对女人的事情很绝对,不过,让缘份安排一个女人来折磨一下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竟然还想看我笑话?”凌墨锋表示要跟这个朋友绝交了,他现在被蓝言希那个小女人折磨的还不够吗?

“哈哈哈!”电话那端的笑声,已经是无法无天了,绝对开怀。

凌墨锋的心情,也瞬间阴云尽散,在严谨的工作间隙,可以有朋友闲聊几句家常,这种心情还是很放松的,也让人觉的这工作这世间没有那般的冷酷可怕,温情常在。

“好了,不笑话你了,男人都是在跌跌撞撞中才明白,女人在生命中所占的重要位置,你好好体会吧,那感觉不会太差的!”季枭寒安慰好友,免得真要绝交了。

“的确,有时还妙不可言,枭寒,你保重!”凌墨锋语带微笑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季枭寒坐在办公室内,眉宇紧拧着,想到凌墨锋刚才的提醒,他直接拿了西装外套,决定要出去一趟。

助手陆清的办公室门外,季枭寒伸手敲了敲,他赶紧出来询问:“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陪我去一趟唯意吧,我今天想早点去接悠悠下班!”季枭寒开口说道。“好的,我去备车!”陆清点头去办事了。

唐悠悠最近工作很胜利,找她做设计的客户也是源源不绝的,不知道是不是女人都有一种不平衡的心理,明知道唐悠悠是季家大少奶奶,可只要她明码标价,有偿服务,很多女人都纷涌而至,就是想要从她的手里拿到一件设计作品,而很多女人在拿到属于自己的作品时,都会很骄傲的对外宣布,这可是季家大少奶奶给她亲手设计的,那一份虚荣和满足,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令她心情很愉快了。

唐悠悠并不知道,她客户这么多,提价这么高,竟然还有人找上门来,原因就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一点虚荣感。

其实就算知道了,唐悠悠也不会觉的有什么堵心的,她凭脑洞和双手工作,很光荣啊,能够给别人带来一丝的满足和开心,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最最重要的是,她有大把的钱进帐,这才是她最满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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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赚钱多不容易啊,再看看如今,唐悠悠做梦都笑醒了好几次。

唯意的生意,也因为唐悠悠的身份而红火了许多,做为公司负责人的刘夕,对唐悠悠也是格外的偏宠,没办法,她有一个如此值得她骄傲的干女儿,她也是打心底的开心和满足。

季枭寒出现在唐悠悠的办公室门口,他已经算是这里的常客了。

以前这里的小职员百八十年也未必能够一睹季总的真容,可如今,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他俊拔修长的身影,从办公室门外走过去,只是令人心塞的是,他的目光里,永远都只有唐悠悠一个人。

之前公司也有几个自认为长的好看,自信满满的女人,想要借机引起季枭寒的关注,可谁知道,季枭寒没有勾引上,却被刘夕直接扫地出门了,刘夕甚至还放话出来,谁要是不安份工作,还想抱着别的目的在这里上班的,自己领钱走人,如果让她来赶,那就未必难堪了。

刘夕也算是强势的女人了,她好不容易盼着自己的干女儿觅得一个良夫婿,又岂会让别的女人在一旁窥视,只要她在唯意的一天,就绝对不会允许在公司出现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情。

她真的很想在那些未婚女人的桌上贴上一个标签,季总是已婚的男人!

刘夕为唐悠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唐悠悠当然是打心底里感激她了,只是,季枭寒却还是蒙在鼓里,并不知道自己经常来唯意,惹出了多少的祸事。

季枭寒手里搭着他的一件黑色长款风衣外套,敲了门后,就推门进来,直接无形象的坐在了唐悠悠的办公桌上,一双风情款款的幽眸,含笑望着穿着端庄淑雅的女人。

唐悠悠看到他进来的那一瞬间,心跳已经加速了,可她不能在脸上表现的太明显,省得这个男人又得意洋洋。

“现在才五点,你怎么就过来了?”唐悠悠一边在电脑上画着图,一边拿眼尾瞟他一眼。

“老公想你了!”男人低沉惑人的嗓音,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带着震颤人心的魔力。

唐悠悠键盘的手一抖,立即画错一条线,美眸却是含着笑意抬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听着好腻!”

季枭寒听到她说腻这个字,健躯一僵,幽眸也半眯了,嗓音立即沉的危险可怕:“悠悠,你这是对我腻了吗?”

唐悠悠早就摸清他的性格了,只要他一生气,声音就会带着慑人的危险气息。

如果她说是的话,那结果肯定很严重,说不定……

“没有啊,我开你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腻呢?我们才结婚多久啊,要腻也得过个几年……”

“你的意思是,迟早是要对我腻烦的?”这打击,令季枭寒脸色都变难看了。

“你怎么总是喜欢强词夺理啊,真是拿你没办法!”唐悠悠只好放弃工作,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去安慰他,手指轻轻的在他的俊脸上摸了摸:“不会的,这辈子都不会腻,下辈子也不会!”

“嘴巴这么甜,让我偿偿!”季枭寒当然知道她是在开玩笑的,而他也是在跟她开玩笑,喜欢看她认真解释给他听的样子。

唐悠悠美眸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还是输给他了,这个男人演戏的本事,可比她高明多了。

“不要,这里是办公室,别乱来!”唐悠悠立即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让他得逞。

“为什么把扣子系的这么紧?”季枭寒又发现了新奇的事情,他的目光,深幽的盯着唐悠悠领口的位置,一件白色的衬衣,她竟然扣到最上面的那个扣子,这种禁固的感觉,莫名的刺激到他的某一根神经,让他真的很想将那扣子扯掉。

唐悠悠一脸的莫名其妙,赶紧伸手捏了捏自己衣襟上最上面的扣子,诧异的问:“有什么问题吗?现在是冬天呢,当然得扣紧一点,保暖。”

“可我想把它给扯了!”男人大胆而直接的说,那嗓音里暗示着的话意,令唐悠悠的俏脸微微一红。

“你想什么呢?”唐悠悠羞恼的笑骂他一句,立即转身,可还是迟了。

男人的情感一直来的很快,当他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就会在下一秒动手。

就好比,每一次他想抱她,吻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委屈多等一秒的。

唐悠悠纤细的腰间,被一只大手拦腰一抱,她整个人就往他怀里扑了去,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强势的扣住了,薄唇二话不说就吻了下来。xdw8

唐悠悠其实还是期待他的吻的,只是,不喜欢他这霸道的方式。

季枭寒发现,她的唇果然比她的情话还甜美动人,令他瞬间迷恋上了。

“行了,够了,我收拾一下,跟你回家!”唐悠悠逮着个空,赶紧喘气,然后推他,紧接着,她去收拾东西,关上电脑,打算跟他回去了。

如果继续在这里这样玩下去,她的办公室得变成什么地方了?

坚决不能让这个男人给污染了。

况且,门外还有一群看好戏的热心观众呢,如果他们在这里面待太久,影响会更加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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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深挖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张焕春向潘增生汇报之后,决定将几名人贩子带回市局后,再组织警力对这些人贩子进行审讯。

“打死这些畜生!”当张焕春他们亲自押解着人贩子来到风山脚下时,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一枚鸡蛋从人群后急射而来,瞬间击中一名人贩子。

之前那些孩子被送上救护车时,南郊村的许多村民都看到那些孩子的惨状,让他们对这些人贩子是恨之入骨,当他们看到有人带头用鸡蛋砸人贩子的时候,纷纷跟风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这些人贩子砸去。

“啪!”

有人动手就有人跟风,结果不但那些人贩子被砸,负责押解人贩子的刑警们,也受到牵连,被砸中好几个石头,导致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当中,让负责带队的张焕春感到非常愤怒,随手拔出手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这声枪响,着实是把这些村民给吓了一大跳,同时也停止攻击这些人贩子,张焕春见到场面终于获得控制,拿起警车内的对讲机,大声说道:“父老乡亲们!我知道大家都非常痛恨这些人贩子,其实我也跟大家一样痛恨这些人贩子,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痛恨,就知法犯法。”

也许是因为张焕春刚才开的这一枪,或者有事因为看到被石头砸中的刑警们,这些村民最终没有再攻击这些人贩子,反而是让出一条路来,让刑警们顺利押解人贩登上警车,朝着市局的方向急速而去。

陈天麟先后帮十几位孩子做了初步治疗后,也许是因为丫丫的缘故,有一部分孩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呆滞,浮现出天真的笑容。

看到这些以丫丫为主心骨的孩子们,陈天麟马上想到这些孩子们的父母,对丫丫问道:“丫丫!你知不知道这些弟弟妹妹们的家乡是那里?”

丫丫听到陈天麟的话,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回答道:“叔叔!我只知道毛毛也是羊城的,不过我不知道他的爸爸和妈妈是谁,不过豆豆应该知道这些弟弟妹妹们都是那里来的。”

“不过豆豆和毛毛昨天被那些坏人给带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丫丫说到这里,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伸手抓住陈天麟的手掌,对陈天麟恳求道:“叔叔!请你给警察叔叔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帮豆豆和毛毛吧!”

陈天麟并不知道,两个孩子被人贩子当做摘取器官的货物带去榕城,更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已经被成功解救,他听到丫丫的恳求,看到病房内这些苦命的孩子,对丫丫回答道:“丫丫!你别哭,叔叔答应你现在就给警察叔叔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把豆豆和毛毛找回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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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天麟帮丫丫治疗手臂上的伤口,还帮丫丫找到父母,让丫丫无条件的信任陈天麟,当她听到陈天麟的话后,这才停止哭泣,奶声奶气地对陈天麟说道:“叔叔!那丫丫陪你一起去打电话。”

正当陈天麟准备去给张焕春打电话的时候,张焕春带着嫌疑人回到江城市局后,第一时间赶到潘增生的办公室,在潘增生办公桌对面坐下来,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牛饮了一大口白开水,说道:“头!那些人贩子我已经带回来。”

“不过在上车之前,这些人贩子遭到围观村民的攻击,我收下有几位干警也城殃及的池鱼,被砸了几个石头,如果不是我果断开抢示警,我们带回来的估计就是几具尸体了。”

潘增生听到张焕春的汇报,想到他刚刚接到的电话,一脸严肃地对张焕春说道:“焕春!有件事情恐怕真的被你给猜中了,我刚刚接到榕城市局李局的电话,榕城市局刑侦支队的人感到花园路的时候,省厅的人并未到达。”

“有人给那两名嫌犯通风报信,让他们立刻撤离那家私人诊所,如果不是榕城市局刑侦支队的干警们及时赶到,这两名嫌疑人恐怕就要逃之夭夭了,等榕城市局的刑警们准备押解嫌疑人返回市局的时候,省厅的人这才赶到,并且要求榕城市局将嫌疑人和案件移交给他们。”

“好在钟s长事先联系了榕城市的吴记,最终吴记做出指示,要求榕城市局和我们江城市局,组成联合调查组,对这个人贩子组织展开调查。”

“太好了!吴记是咱们省的九位巨头之一,他下达指示,就算是省厅也无奈插手我们的案子,这样就不用担心省厅给我们施加压力。”张焕春听到潘增生介绍的情况,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神情来,脱口回答道。

尽管吴解放的干预,让省厅无法干涉他们办案,但是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贩子组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保护伞,不然省厅在接到他的汇报之后,不会如此反常的表示要接管案件。

他看到张焕春那兴奋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对张焕春提醒道:“焕春!李局长的判断,跟你的判断不谋而合,认为这个组织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强大的保护伞,对方之所以想要掌握案件的办理权,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这个组织的存在,现在因为吴记的干涉,让他们计划无法实现,对方指不定会狗急跳墙!”

潘增生说到这里,举起自己的手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道:“为了避免嫌疑人被灭口,榕城市局决定将嫌疑人送到江城来,在江城对这起案件展开调查。”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张焕春听到潘增生的话,让他忍不住想起一句老话,脸上的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地则是无比的凝重,结果就在他暗暗思索防范的办法时,他包里的大哥大突然响了起来。